趙思思和趙雨薇躲在暗處里面看得清楚,那兩人分明是駙馬和如意,怪不得在宴席之上見到駙馬匆匆離去,原來是跑到這里與人私會。
放著好好的公主不要,竟是喜歡這賤婢!莫不是被灌了迷魂湯不成?
只是這乃是長公主的家事,趙思思和趙雨薇并不想要理會,眼看著駙馬就要找到她們的藏身之處,趙思思咬著牙,如若被發(fā)現(xiàn)了,可要如何是好?
趙思思暗自揉著膝蓋,若不是自己不小心驚叫一聲,也不會落得無處可避的地步,可眼下事已至此,她別無退路,只能在心中思索著眼下的籌碼,待會兒若是被會兒被駙馬發(fā)現(xiàn)了,她該如何應(yīng)對才能叫自己贏得勝算。
說她們什么都沒有看到嗎?
她倆又不是瞎子!更何況那聲音如此曖昧,就連她們未出閣的姑娘都知道發(fā)生了何事。
說她們什么都不會說嗎?
只怕駙馬不會信呢。
正在駙馬即將繞到趙思思和趙雨薇藏身之處的時候,卻有一抹熟悉的聲音突兀的傳來,成功地止住了駙馬探尋的腳步。
“姑父竟是在這里,真叫我好找?!?/p>
如若再向前一步,她們就會被發(fā)現(xiàn)了!趙思思屏住呼吸,她甚至可以清晰地聞到駙馬身上帶著淡淡的女兒香,當(dāng)然是如意留下的。
這般味道,真真讓自己作嘔!
“三皇侄怎么會在這里?”駙馬心中緊張,剛才那一幕難不成被他發(fā)現(xiàn)了么?只是那聲音聽起來,似乎是個女子的聲音,不像是眼前這人呢。
陸銘淡淡一笑,也不揭穿他,只道,“二哥說要跟您不醉不歸,可這剛說完您就不見了,他酒品可不大好,所以我特意來尋姑父。”
見他一番話說得合情合理,駙馬漸漸地放下了心頭的大石,想著他許是沒有發(fā)現(xiàn)端倪,這才笑道,“那就多謝皇侄了,我這就過去。”
說著,他又突然停下了腳步,試探道,“咦,是了,剛才我似乎聽到有人叫了一聲,不知三皇侄可曾聽到?”
陸銘心頭冷哼,余光瞥了一眼躲在暗處的趙思思和趙雨薇,這駙馬的耳朵倒是靈光。不過,倒也不奇怪,做壞事的人,總是要警醒些的。
“許是姑父聽錯了也未可知?!?/p>
陸銘也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,轉(zhuǎn)而將目光投向了長公主的宮女,這女子他倒是認(rèn)得,不就是姑姑的貼身女官如意么。雖說他剛到,可也不難想到剛才到底發(fā)生了何事。
匆忙之間,這女子的衣衫還有些凌亂,任是哪個明眼人見了,都對這些齷齪事兒了然于胸。
左不過不想揭穿罷了,免得污了自己的眼睛!
“許是年紀(jì)大了,真的是聽錯了?!瘪€馬打著哈哈,他只想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,時候久了,怕是會被陸銘看出端倪來,“我這就回去了?!?/p>
陸銘頷首,目送駙馬和宮女灰溜溜地走遠。
“都出來吧?!?/p>
確定四周無人,陸銘朗聲道,趙雨薇和趙思思自知陸銘已然發(fā)現(xiàn)了她們,也不好繼續(xù)藏著,方才落落大方地走出,“多趙三皇子解圍!”
“無妨?!?/p>
陸銘淡然道,也算是兩人有緣,若是兩姐妹被駙馬發(fā)覺,免不得日后被報復(fù)。
趙思思一瘸一拐的,她嘶嘶地吸著氣,“剛才也不知誰用石子打了我一下,否則也不會惹出這許多的事端來?!?/p>
剛才屏氣凝神,趙思思倒也不覺得膝上的疼痛有多難忍,如今解圍了,她反倒覺得身子十分不適起來。
“思思可是傷到了筋骨?”
趙雨薇剛松了一口氣,聽了這話又擔(dān)心了起來。不過,聽趙思思這樣一說,她越發(fā)的覺得是有人故意暗算她們了。
撞破了駙馬和宮女的好事,于她們而言并無好處,且不論駙馬會因此記恨在心,亦臟了自己的眼睛。
畢竟,她們都還是待字閨中的黃花大閨女,此事被傳了出去,于趙思思和趙雨薇的清譽也是不利。
布局之人也太過陰險了!
趙思思搖搖頭,笑道,“無妨。”她倒是沒有那般嬌貴,只是今日之事實在詭異,想來傷她之人定是知道了駙馬和如意的茍且之事,方才故意讓她撞見的。
由此看來,這人的心機也忒深了些!
怪不得為她們領(lǐng)路的宮女會無端消失,想必這一步步的棋,都是那幕后之人早已布好的局了。
念著,她又抬頭問道,“三皇子,你適才可否看到有旁人在此?”
見趙思思無礙,陸銘也放下心來,“我倒未曾見過,只是此事詭異,我自會讓暗衛(wèi)查探一番,倒是你們出來的時候長了,不如先行回去,此事回頭再查。”
趙思思覺得有理,便點頭道,“也好,那不如就請三皇子好人做到底吧。這長公主的府上太大,兜兜轉(zhuǎn)轉(zhuǎn)的,我們正巧不知該如何回去呢?!?/p>
見她話說得坦然,絲毫沒有走丟了的羞赧,陸銘不禁失笑,這話和他說說也就罷了,若是被那些愛嚼舌根子的小姐們聽了去,還不將此事作為茶余飯后的笑柄?
雖是這般腹誹著,陸銘到底是在前面帶路,約莫一炷香的功夫,方才重回宴席之所。
兩人離席久了,因而悄悄地回了自己的地方坐定,不想高露露仍舊在趙思思的位子上不肯走,趙思思不由得心頭一沉,此事莫不是高露露做的?
她故意將茶水潑到了自己身上,逼迫自己不得不去換衣裳,這才會撞見了駙馬和如意的好事。
只是,這也太天衣無縫了些!
趙思思并不認(rèn)為高露露真有這樣縝密的心思,她若是有這份聰明勁兒,早就將陸璋收到囊中,哪里用和自己爭風(fēng)吃醋?
左右也想不通此事的關(guān)鍵,趙思思索性不再去想,想來高露露賴在這里不肯走,定是前來找茬的。
無妨,兵來將擋水來土掩!
一見到趙思思回來,高露露頓時便如斗雞一般開口諷刺道,“喲,趙小姐終于肯回來了,長公主還問起為何你遲遲不歸,讓人好生擔(dān)心呢?!?/p>
趙思思心中泛起冷笑,若不是高露露出言提醒,長公主怎會注意到自己和趙雨薇到底離席多久?
“不勞高小姐費心,不過是挑衣裳費了些時候罷了?!?/p>
說罷,趙思思故意揚起了春衫的袖子。這衣裳的顏色和先前自己身穿的那件極為相似,可見趙思思是故意所為了。
不用趙思思提醒,高露露老早就注意到了趙思思新?lián)Q的衣裳,她心中憋氣,卻又不能再重新潑一杯水,只得權(quán)當(dāng)看不見罷了。
“趙小姐也不必如此遮掩,趙府豈能與長公主府上相比,回來遲了倒也是情有可原之事?!?/p>
高露露這話,就是暗諷趙府乃小戶人家,比不得公主府的大門大戶,因而走丟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兒了。
雖說的確是走丟了,趙思思卻是不能承認(rèn)的,這些碎嘴的女人慣會瞎說,一傳十十傳百的,倒是當(dāng)真以為自己是個見識短的了。
“如此說來,高家倒是可以與公主府媲美了,思思見高小姐似是對這些場面司空見慣呢?!?/p>
趙思思無聲無息地給高露露扣了頂大帽子,成功地讓高露露變了臉色,她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,只能面無表情,權(quán)當(dāng)沒有聽過趙思思的話。
半晌,高露露冷冷一笑,她心里的確認(rèn)為自己是皇家貴族,她乃是二皇子的表妹,身份尊貴,自然不是趙思思這類人可比的。
念著,她又惡狠狠道,“這里到底不是趙家的后花園,你還是不要亂走的好,仔細我去告訴了長公主,讓她治你的罪!”
趙思思冷哼一聲,“這里是公主府,規(guī)矩自然都是長公主定的,何時輪到同為客人的你來警告我?”
被噎了一句,高露露面色通紅,一雙水靈靈的眼睛似乎要滴下淚來,旋即卻嘴角微挑,“今日公子小姐們都來了,幾位皇子世子恰好不在,難不成你和趙家二小姐是去偶遇皇子世子了?”
趙思思心下一驚,剛才她和趙雨薇的確見了陸銘不假,如果不是碰到陸銘,她們怕是無法解圍。
只是,聽高露露的意思,她竟是知曉此事的,又或者,她只不過是在詐自己而已。
難道高露露真與此事有關(guān)系不成?
心中思緒萬千,趙思思卻是絲毫沒有將情緒外露,只淡淡道,“高小姐這話就差了,我已經(jīng)說過,不過是因為挑衣裳而耽誤了時間,高小姐不必妄自揣度無事生非,更何況趙家家教甚嚴(yán),絕不容許有這樣的事情發(fā)生?!?/p>
若是趙思思這話可信,高露露寧愿相信她與陸璋之間沒有私情,因而撇了撇嘴巴,露出一絲不屑的神情來,“做沒做過,你自己心中有數(shù),左不過是無人見到,若是有了證人,看你如何解釋得清楚!”
趙思思本是懶得爭辯,聽高露露硬生生地將臟水往自己身上扣,趙思思也是耐不住性子,“自己沒本事讓二皇子傾慕,反倒是滋事生非,莫不是高家的家規(guī)?若是如此,哪日思思見了老夫人,還應(yīng)討教一番才是,以己度人,還請高小姐自重!”
這本是高露露的痛處,她處心積慮,就是不得陸璋的歡心,偏偏趙思思這等貨色卻能入得了陸璋的眼,實在讓她氣憤。
“思思既回來了,不如陪我到處走走?!?/p>
又是陸璋!
一旁是陸璋,一旁是高露露,趙思思只覺得胸口悶悶的,好似壓了塊大石一般。她心頭起火,頓時將一雙翦水秋瞳的眸子朝著趙雨薇望了過去,天地良心,她可不想要和陸璋出去走走。
趙思思倒是不怕高露露刀子一般的目光會扎死自己,實在是打心底里抗拒與陸璋同處。
“想來趙小姐走得也乏了,表哥若是想要解悶,不如露露陪你走走吧?!?/p>
還未等趙雨薇前來解圍,高露露自告奮勇地站了出來,這等絕佳的機會,斷不可白白地送了趙思思才好。
趙思思兀自舒了一口氣,既然高露露巴巴地想要與陸璋在一處,何不順?biāo)浦郏屗麄兝仟N為奸去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