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劉寶林的膽子倒是大?!?/p>
裴照月隨口一說,倒是將那慕容華的魂兒好像叫了回來似的。
慕容華瞪大著雙眼,好像是,她已經(jīng)知道了,是裴照月害了她似的。
“你!一定是你這個小賤人害的我!一定是你,見到我和皇帝哥哥如此要好,所以才出了這法子,來害本郡主!”
子苓當(dāng)然不能任由著這個小郡主,污蔑自家主子。索性攔在了自家主子面前。
“你!你這個小賤蹄子,也別在這兒助紂為虐。”四嬤嬤記得這個,曾經(jīng)和自己差點吵起來的宮女,所以難免多說了兩句。
秦崢這可已經(jīng)擰著眉頭了,已經(jīng)這次他出宮來,是為了北巡的。并不是為了,解決這些女兒家們的破事。
那個慕容華如此囂張跋扈也就算了,自己可以哄著,可是此刻突然出來的這只老鼠,又是怎么回事?
“李全,給你半天時間,把這件事情從頭到尾給我查清。四嬤嬤,帶著郡主回去休息。沒什么事,也不要出來了?!?/p>
秦崢黑著一張臉便走開了,只留下了哭哭啼啼的慕容華,還有正打算上回到馬車上的裴照月。
“你!你這個賤人,皇帝哥哥被你迷了眼,原諒你了,你可不許走!你知道,我最怕老鼠就用這東西來嚇我。這到底是欠了你什么?你才這般對我?!?/p>
慕容華也知道,自己剛才那模樣,也許會招得她的皇帝哥哥心煩。
所以此刻她的皇帝哥哥走了,自己終于可以光明正大的,為難這個,自己早就看不慣的女人了。
可是她又哪里知道,裴照月又豈是她能夠惹得起的?
“郡主,剛剛那只老鼠出現(xiàn)的莫名其妙。我的車馬一直都在您之后。這怎么可能將那老鼠,從前面放到您這兒呢?”
裴照月話都說的有理有據(jù),讓人無法反駁??墒谴丝踢@個慕容華要的哪里是真憑實據(jù)呢?
“本郡主可不管這些,這是今日這事查不干凈。你們一個個都別想好受!”
畢竟現(xiàn)在這事兒,多少都沾著點兒理虧。慕容華還是乖乖的,回到自己的車輦之上了。
裴照月也沒再多理她,帶著子苓回到了自己的馬車上。
“怎么樣了?主子?那個郡主可有為難你?”云苓將這事情猜出了七七八八,畢竟在她眼里,整個事情都是那郡主自己搞的鬼。
“左不過,是一只老鼠罷了,這荒郊野外的,就算是沒人害她。真跑出一只老鼠來也算不得什么。這京城當(dāng)中身嬌肉貴的貴女多了去了,怎么偏生她出來的時候就遇到了老鼠?依我看呀,還是她自己就不干凈,所以才惹人嫌,老鼠才會找她去?!?/p>
云苓這張小嘴是越來越厲害了,可是她們在這兒都聽著云苓罵人呢。完全沒注意到,在馬車后面,多了一個人。
琳瑯是從皇宮里跟出來的,當(dāng)時她花了一些銀兩,和一個侍衛(wèi)換了衣裳。要知道,她的個子,在宮女的也是高的。說是精心打扮一番,看上去,倒真和男子差不了多少。
不過她為什么要混在這里,這事兒倒是說來話長了。
且說,裴照月都沒有發(fā)現(xiàn),這后面多了一個人出來。其他人,便更沒有發(fā)覺了。
天色漸漸暗下來了,慕容華非說自己白日里受了驚嚇,所以今日要歇的早一些。
秦崢是甩掉了那些侍衛(wèi)們出來的,現(xiàn)在身邊已經(jīng)沒留幾隊人馬了。妃子們坐的馬車,也早就由大車換成了小車,此刻的他們,便說是原來的富商,隨處歇腳也有人信。
李全也早就脫了自己太監(jiān)的那身皮,換上了家常衣服,去找客棧時那熟練的樣子,倒好像是經(jīng)常來似的。
“怎么,李全經(jīng)常來這里嗎?”
沈墨叢一路上都沒怎么說話,劉寶林早就十分好奇,這個沉默寡言的沈貴人到底是什么脾性了,所幸與她搭起話來。
“自然是了,皇上最是親民,從前也常微服私訪來著。還記得,嬪妾在真背第一次見到皇上的時候,皇上就是穿著一身富家公子的衣裳。哎呀呀,那時候我還尋思著。若是嬪妾有幸,能嫁給這個公子,可多好?!?/p>
可是劉寶林從小在燕北長大,還是去了京城,去了那個她陌生的環(huán)境,見到了自己曾經(jīng)見過的人。
“沒人問你這些,又何必多嘴?!鄙蚰珔沧钣憛挼谋闶沁@種羅里羅嗦的人了。
劉寶林在沈貴人這里碰了一鼻子的灰。莊妃這次看起來,卻沒有像往常一樣刁蠻了。
裴照月來的時候,就偷偷收到過李全的信,說是讓她隨身多帶著幾身家常衣裳。
眼下,裴照月還果真穿著一身月白的衣裳,頭發(fā)挽起來,證明她是已經(jīng)嫁人的婦人。雖說外人看起來,比那個此刻還在嚷嚷著心口疼的永華郡主,看上去要成熟一些。
可是卻又多了一番韻味。秦崢在遠處一直看著,還是覺得在這些妃嬪當(dāng)中,裴照月倒是顯得最有氣質(zhì)了。
李全給他們找的這家客??刹恍?,本來皇帝出行,為的就是一個安全??纱舜伪毖?,卻突然變成了微服私訪,不由得,讓這些女子們都興奮的無所適從。
所以在當(dāng)晚,子苓和云苓竟然是一夜未睡。
時間過得很快,他們趕了一天的路,身子自然乏累了。直到第二天雞鳴,李全這個習(xí)慣早起的太監(jiān),早早的起來被皇上準備,他拿手的好菜。
這出門在外的,哪里能有宮中的御廚跟著,李全跟著御廚學(xué)做了一些比較可口的菜。秦崢每次有事外出,都是帶著他,解決自己的口腹之欲。
可是今日,這郡主的房門口,卻平靜得嚇人。
四嬤嬤也沒有在門口,這間房反而像是沒有人住似的。
李全到底是管不住自己的好奇心,躡手躡腳的過去,推開了房門。
“?。 ?/p>
李全不男不女的公鴨嗓,也喊出了難以置信的聲音,秦崢是習(xí)武的,自然對這種聲音敏感的很。
裴照月連帶著兩個,一夜都沒有睡的小宮女,也慌慌忙忙的趕了過去。
短短一刻鐘不到,竟然所有人都圍在了那。李全縱然是經(jīng)歷過大風(fēng)浪的,也嚇得臉色煞白。
“怎么了?為何如此沒有體統(tǒng)!”秦崢大喝一聲,裴照月知道,是為了防止李全驚嚇過度,精神錯亂。
李全聽了皇上的一聲怒喝,才好像是剛回了魂兒一般,連滾帶爬的站起來,道,
“皇……皇上,你可千萬別進去,里面的樣子可臟的很。郡主身邊伺候的那個三嬤嬤,不知為何,今早突然暴斃在屋子里。都才剛剛打開門,著實是嚇了一跳,郡主也不知所蹤?!?/p>
李全這邊嚇的滿頭大汗,沈墨叢卻是第一個走了進去,看到里面三嬤嬤那樣子著實嚇人。
“怎么會這樣的?昨天那個三嬤嬤不是還好好的嗎?郡主呢?郡主又是跑到哪里去了?”
劉寶林膽子看來著實大,并沒有像李全那樣嚇壞了。薛婕妤也是將軍之女,自然是面對一兩具尸體,都不覺得害怕的。
“還能為什么。那位小郡主如此刁蠻任性,想必是她自己失手,死了人,索性躲起來了?!?/p>
薛婕妤其實說的并無道理,但是四嬤嬤不知道到哪里去了,這兩個嬤嬤都是慕容華隨身服侍的,此刻一個失蹤,一個暴斃。多少讓人懷疑,慕容華也遭遇了不測。
“不是還有一個婆子,也跟著郡主服侍嗎?那個婆子去哪了?尋思著找到她,就都明白了?!?/p>
裴照月下頭去仔細觀察著三嬤嬤的尸體,那上面似乎是沾著一種蟲子,可是卻說不上來,那蟲子的名字。
秦崢此刻已經(jīng)叫了,剩下的那幾隊侍衛(wèi),到處去尋找慕容華,子苓怕自家主子害怕眼前這樣子,所以想帶著她趕緊離開。
“主兒,咱們還是先走吧,這兒血氣的很。而且,咱們也幫不上什么忙的?!?/p>
子苓小聲勸著,裴照月卻明白,自己此刻萬萬是不能夠離開她們的。
“若是我此刻走了。你猜,那郡主會不會回來反咬一口,說是我害死的三嬤嬤?!?/p>
雖然說那個三嬤嬤是從小侍奉慕容華的,可是,裴照月從來都不覺得,一個真正心狠手辣的女人,會不舍得一個從小侍奉自己的奴才。
況且,用一個奴才的命,來換自己被皇帝厭惡。想來在慕容華那邊,也應(yīng)該是劃算的買賣吧?
子苓在宮中呆了一些時日,也明白了其中緣由。趕緊偷偷讓云苓,看著她們的那些細軟,也不要被人盜了去才好。
李全帶著那些侍衛(wèi)找的倒是快,早就在這客棧的柴房當(dāng)中,找到了郡主,和被打暈的四嬤嬤。
雖然說,此刻不能夠去查這客棧老板的底細,可他們偷偷將慕容華帶回來之后,也可以仔細詢問一番。
慕容華也像是,被嚇得有些神志不清,故而,說起話來,也有些語無倫次。
可就算是這樣,秦崢沒有放棄,從她口中尋找一些線索。
“郡主,昨夜到底發(fā)生了什么?為何,你會被和四嬤嬤一起綁在那柴房里?”薛婕妤膽子大,便直直的上去詢問著。慕容華看上去,像是并未聽清她的話一般,一個字都沒有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