邵擇心里頭擔心,但是又不能在那些毒品販子離開之前去檢查秦譽的傷勢。
沒有辦法,只能夠強自安奈著,然后等一屋子的毒品販子都被清理出去之后,才趕緊讓人關門,然后把秦譽給翻過來:“您沒事兒吧?”
秦譽被小心翼翼的翻過來,猛地咳嗽了一聲,然后才緩過氣來,一邊費力的動手撕開衣服,露出防護衣,一邊開口道:“這老家伙,還真是打得準,我差點就沒命了?!?/p>
“哎呀,您真是的,怎么實現(xiàn)也不跟我們商量?!鄙蹞駬牡暮?,之前可是沒有計劃到這個突變的,本是計劃讓護衛(wèi)裝作打中您,然后您做出死亡假象的。
而且也不是真的家伙,是做過處理的,穿著防護衣不會受到傷害。
可是誰料到,秦大佬居然挨了劉三爺一槍實在的。
“您這一槍要是打中了,可就沒命了啊。”
邵擇揮手讓人去吧醫(yī)生叫來看看。
并且表情很復雜的看著秦譽心口之的那顆子彈,慶幸:“還好防護衣質(zhì)量好,沒有被穿透,不然您這條命就交代在這里了,我也沒法跟老爺子交代啊。”
“我沒事。”秦譽站起身來,將防護衣脫下來揉了揉胸口,就要往外走。
邵擇看他往外走,開口喊他:“首長,軍醫(yī)就要過來了,您這是要去哪兒?”
“還有余黨沒被抓?!?/p>
“您是說那個叫郭小海的嗎?”
“是?!鼻刈u點頭。
邵擇開口道:“已經(jīng)讓人給抓住了?!?/p>
“我過去看看?!?/p>
秦譽沒有多說,直接往扣著顧展眉的那輛車子那里走。
邵擇不放心的跟在后面,還讓人喊了軍醫(yī)過來。
秦譽徑直放車子所在的地方走,剛巧看見郭小海被用黑色布袋蒙住頭押著走。
秦譽沒有換衣服,不好讓里面的人認出來。
只能給罪犯蒙住頭。
現(xiàn)場已經(jīng)被警方封鎖。
顧展眉也被警方給救了出來,不過卻有種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感覺:“我真的不說是他們的同伙,我只是一個倒霉的被害路人……”
顧展眉費盡唇舌的努力解釋著。
然而在她面前的警察卻冷著臉開口道:“有什么話進了局子再說……”
顧展眉很無奈:“我真的是無辜的,不信你問……”
“她是無辜的?!?/p>
秦譽走過來,接過顧展眉的話頭。
那個正給顧展眉扣上手銬的警察看見秦譽過來,恭敬的行了一個軍禮,然后開口:“秦首長認識她???”
“她是我太太?!?/p>
“???”年輕的小警察有點愣。
旁邊的邵擇卻反映極快的開口:“還不給首長夫人把手銬給解開?”
顧展眉無奈的晃了晃手上的手銬。
這下那個小警察才反應過來,趕緊給顧展眉把手銬給解開。
他之前是聽說秦首長已經(jīng)結婚了,但是沒有聽說秦首長的太太也會參與抓捕行動?。?/p>
他一腦袋的納悶跟不解。
秦譽看顧展眉的雙手被松開了,有些嫌棄的看了她一眼,然后對著邵擇道:“有什么話你問我就可以了,不用問她,她可能被嚇傻了?”
“不是,我……”顧展眉開口要辯解。
秦譽卻瞪了她一眼。
邵擇看見秦譽這么說,無奈的笑了下:“行了,首長,太太可能被嚇著了,你安撫一下,然后我們再問情況。”
秦譽點點頭。
顧展眉還想著辯解一下,可是看見秦譽胸口的血,就眼神一愣,擔心的皺起了眉毛:“秦譽你受傷了?。俊?/p>
“沒有?!?/p>
“我看看。”顧展眉動手去掀他的衣服。
秦譽一把捉住她的手指:“我沒事,回去吧?!?/p>
“可是……”
“走,回去再說。”
秦譽拉著顧展眉往前走。
他的車子就停在景洪KTV的小停車場里面,從后門到了停車場。
顧展眉看見偌大的停車場里面一共就停了兩輛車子。
一輛進口的保時捷卡宴,一輛秦譽的大眾。
她有些搞不明白:“你又換車了?”
“我哥的。”
“你哥?”
顧展眉是真的有點懵。
不過懵歸懵,她腦子里面還是分得清楚輕重的,現(xiàn)在是誰的車子,車子是什么牌子,都不重要。
重要的是秦譽的傷怎么樣。
“這下沒人看見了,你快讓我看看你的傷怎么樣?!?/p>
顧展眉也不顧秦譽阻擋,手指利落的將他胸口的衣服掀起來,然后準備迎接他那觸目驚心的傷口。
然而,當她把秦譽的衣服給掀起來之后,卻仔細看了一圈,都沒有看見秦譽的胸口有任何的傷口。
別說是傷口,破皮都沒有一點的。
她皺緊了眉毛:“你沒受傷?”
“穿了防彈衣,血漿也是假的,提前放在防彈衣上的?!?/p>
“你是混進去的臥底?”
“不然你以為我真的入了黑社會?”
秦譽將衣服放下來。
顧展眉松了口氣:“沒受傷就好,不過……”
她看了秦譽的臉色一眼,開口道:“秦大首長還真是一塊萬能的磚,哪里需要哪里搬?!?/p>
顧展眉這么一說,秦譽也沒有當回事,只是道:“劉三爺是個陰險狡詐又多疑的人,阮江也不是好糊弄的,之前準備混進去的臥底被查到了身份,所以我臨時頂上,收網(wǎng)行動很迅速也很順利,這起案子算是結束了?!?/p>
顧展眉點點頭:“沒事就好?!?/p>
她心里面是真的這樣想的。
好不容易嫁了人,好不容易有一個打算陪她過一輩子的人,可千萬再不要出什么意外離開她了。
她這樣想著,心里面就有點感傷。
秦譽那邊見她沉默下來,一邊開車離開車庫,一邊問她:“怎么我沒事你好像還挺遺憾的樣子?”
“那要真是這個樣子,我就盼著你直接被打死了?!?/p>
“這么狠的嗎?”
“不然呢?”顧展眉冷眼瞪他。
秦譽忍不住笑起來,看見她領口還是敞著的,伸手過去幫她攏了一下,然后問她:“是不是嚇到了?”
“還不至于,”顧展眉探口氣,抬手輕輕揉了一下隱隱作痛的眉心,開口道,“如果你真的讓那個光頭碰了我,我就嚇到了?!?/p>
“不會的,如果那個光頭敢碰你,我就打爆他的頭?!?/p>
秦譽轉(zhuǎn)頭微笑著看她。
明明是血腥又暴力的話,但是顧展眉聽著卻覺得出奇的暖心。
只要有個人愿意保護她,給她爭氣,她就覺得心里面很感動。
畢竟之前一個人生活的時候,被欺負了也只能忍氣吞聲,那種沒人幫自己反擊回去,自己又沒本事回擊的感受真的很不好。
她看了看窗外,覺得有點累,就把身體往車子的靠背上面倚了一下,然后靜靜的閉上眼睛:“我有點累,睡一會兒?!?/p>
“嗯,到家我叫你。”
“好?!?/p>
她閉上眼睛,剛才經(jīng)歷了一場突變而緊繃起來的身體跟全身的神經(jīng)也慢慢的放松了下來。
秦譽開車回家,到了樓下的時候,喊了她一聲。
顧展眉沒有醒過來。
秦譽輕輕拍了拍她的臉,她次啊迷迷糊糊的醒過來。
但是隨著秦譽上樓的時候,卻覺得渾身都累的厲害,腦袋也昏沉沉的。
秦譽的衣服上臟兮兮的,還有血漿,以及那身殺馬特的裝扮都讓他自己覺得很不舒服。
到家之后就去浴室里面洗澡換衣服。
顧展眉覺得身體乏得很,就去臥室里面休息。
腦袋一沾到綿軟的枕頭,整個人就睡了過去。
昏昏沉沉的,好像是陷入到了一個很深很深的大坑里面一樣。
睡覺的時候也覺得渾身沉沉的,像是被水泥給封住了一樣。
許是因為白天的事情,她睡著之后就做了很多夢,小時候看過的恐怖片,港臺黑幫片之類的部分殺,人場景也猛地都躥了上來。
一幕的,仿佛真實的發(fā)生在了自己的身上一樣。
她害怕的搖頭,想要從夢里面醒過來。
然而,就像是被夢魘給緊緊的攫住了一樣,無論如何都無法從噩夢里面清醒過來。
只是頭上不停的往外冒冷汗,手指也緊緊的抓著身下的床單。
嘴巴里面模糊的想要呼喊,喉嚨卻像是被人給緊緊的掐住了一樣,什么話也說不出來。
秦譽洗完澡之后,本來想要喊顧展眉起身去洗個澡然后一起吃飯的。
可是,剛到了臥室里面就發(fā)現(xiàn)顧展眉很不對勁兒。
一頭的冷汗不說,還在緊抓著被單,皺著眉毛迷迷糊糊的說些什么。
他伸手去拍她的臉,喊她:“展眉?醒一醒,你做噩夢了?!?/p>
“別……別過來……救命……”
秦譽將她扶起來,把她放在懷里面:“展眉?”
顧展眉還是醒不過來。
秦譽有些著急的皺起眉毛來,想了想,手指又去拍她的臉,卻發(fā)現(xiàn)她身上很熱。
將手往她的額頭上面挪了一下,一探她額頭的溫度,這才把她給直接抱起來,然后從衣柜里面扯了件大衣就把她包起來,往門外走:“該死的,這么一小會兒就燒起來了。”
顧展眉被抱起來,因為動作幅度太大,稍微清醒了一點點,嗓子腫痛的喊他:“秦譽……”
“我在?!?/p>
秦譽抱著她,手指狂按電梯鍵:“你發(fā)燒了,我?guī)闳メt(yī)院?!?/p>
“你別走啊……”
“不走?!?/p>
“爸……逸塵……”她又開口喊。
秦譽看看顧展眉那張被燒的有些發(fā)紅的臉,皺著眉毛看電梯遲遲不下來,轉(zhuǎn)身就抱著她往樓梯走。
可別燒的厲害了,把腦子給燒壞才好。